年夜饭大概是中国人一年中最隆重的一道晚餐了——它既展示了中国各地的地域文化,又反映了各族人民对美食的定义。

那么,就让我们跟随着这本《舌尖上的新年》,一起走进中国人的年夜饭吧。

中国人几乎都吃过饺子——尤其是北方,几乎家家户户过年都会包饺子。

饺子谐音为“交子”,有新旧年在子时交接的意思,代表好运绵延。

虽然现在生活富足了,但饺子这道流传千年的美食,仍然寄托着许多北方游子的思乡之情。

在南方,尤其是农村,类似饺子的春节饮食符号,应该是年糕和糍粑。

温州作家林斤澜曾说:

“南方人定居北方几十年,连孩子也拉扯成人了,还有过年都不包饺子的,我家就是其中之一。可是我家有一样——年夜饭头一道‘摆当中’的,必是炒年糕。”

年糕用糯米和水蒸成,可存放十天半月,吃法多样——可烤,可蒸,可煮,可炸,可炒。

年糕软嫩无比,有“年年高”的美好寓意,春节时吃,非常应景。

在闽西北,春节时吃米饭是很没面子的。

尤其是来了客人,主人一般会先上一些酒菜,然后用鸡蛋煎一些年糕请到访者品尝。既喜庆,又有半菜半饭的意思。

糍粑也是很多南方家庭过年时的必备之物。和年糕不同的是——年糕是“蒸”出来的,而糍粑是“打”出来的。

糍粑做法很简单——先将一锅糯米蒸熟,放进石臼里,用木杵捣成糊状,再取出揉成团,最后分成一个个小饼团,就做好了。

刚出锅的糍粑要趁热吃,尤其是蘸些白糖和芝麻,既美味又饱肚。

剩下的糍粑可以在风干之后保存起来,想吃就热,非常方便。

有好事者非要让饺子和年糕、糍粑分个高下,看谁能代表中国年夜饭的传统美食。

如此举动,心胸未免太过狭隘。过年吃这些东西,图啥?图个吉利呗!各有各的好,哪里需要比较?

新疆的汉族多为内地的移民,年夜饭猪、鸡、鱼三大传统肉食,至少保存了两种——大盘鸡和红烧鱼,猪肉则被羊肉所替代,或炖或烤,往往成为年夜饭的焦点。

有些家庭过年,也会准备上一道炖牛肉或凉拌牛肉。

在远离中原的茫茫沙漠,一桌年夜饭,有鸡有鱼,牛羊飘香,既承载着人们对故土的思念,又体现了非常浓郁的牧区特色。

越接近内地,牧区特色越没那么鲜明。比如,在半农半牧的甘肃,年夜饭就不一定会有羊肉。

一位叫高和的甘肃本地朋友告诉我们:

“从前甘肃过年,鸡是一定有的;鱼一定有,是草鱼;猪肉叫大肉,也一定有;羊肉不一定,你喜欢就上,没牛羊也无所谓;蔬菜很少,没什么好挑选的,只有大白菜、土豆和萝卜。”

而大草原上的蒙古族,真正让羊肉成了年夜饭的主角。成吉思汗的子孙们,过年时要吃“手把肉”,以表示阖家团圆。

锡林郭勒盟的牧民们,过年的时候,会把整只羊放进大锅里炖煮,再摆到案头上——这也是有规矩的,羊头必须朝向年纪最长、辈分最高的长者,以示尊敬。

无论吃法怎么改变,蒙古人的年夜饭,无非是烤全羊、羊背子、手抓羊排和羊肉馅蒙古包子,再配上上好的奶茶、奶酒,尽显草原民族的豪爽气息。

藏族人的藏历新年,与汉族的春节日期非常接近,他们也有除夕夜吃团圆饭的习俗。

据说,藏族传统的年夜饭,是用牛羊肉、萝卜、面疙瘩做成的“古突”,就是一种面团肉粥。当然,酥油茶和青稞酒也是必不可少之物。

与畜牧业发达的西北地区相映成趣的是,中国东南沿海渔业资源非常丰富,当地居民的年夜饭,自然带有很浓厚的海洋气息。

中国沿海地区的年夜饭,猪和鸡的地位并没有动摇,鱼则因地制宜,换成了咸水鱼。

香港人的年夜饭,往往会选用石斑鱼。

除此之外,一道用发菜与牡蛎干焖煮而成的“发菜蚝鼓”,过年也必不可少,有“发财好市”的吉祥寓意。

宁波人从前的年夜菜中,必有一道“雪菜大汤黄鱼”。由于野生大黄鱼现在基本已经灭绝,所以渐渐被熏鱼所替代。

青岛人的年夜饭,除了清炖或红烧黄花鱼之外,比较常见的菜肴还有水煮大虾和海参肘子。

林良材是老厦门,他觉得厦门的年夜饭与内地大同小异,不过有一道独特的厦门年夜菜——血蚶。

老先生绘声绘色地对我们说:

“血蚶一定要新鲜,烫一烫蘸醋吃。吃完后,壳子洗净,要撒在床底下,初一不能扫出去,初五才能收拾。因为蚶壳就是贝,是古代的钱币。用闽南话说:‘蚶壳钱大赚钱。’蚶壳招财进宝,金银满室,很讨彩。旺螺这个名字也很好,大家都很喜欢。”

可见,虽然说是靠海吃海,但南海、东海和黄海的水产都不尽相同,南北沿海地区的年夜饭也因此五花八门,看得人眼花缭乱,这也体现了中国地域的丰富性。

以饺子、年糕和糍粑等农业文明为底色的中国年夜饭,是在漫长的历史中形成的。

除了鸡、猪、鱼之外,羊肉和各种水产也将逐步成为我们年夜饭必备的肉类食品,我们将共享神州大地的宝贵物产。

年夜饭不正是展示中国地大物博、物产丰富的最好窗口吗?

(图片来源于网络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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